向来心是看客心 ，奈何人是剧中人
写在文前的话：自嗨产物，私设如山，觉得ooc完全正常，写到后来已经完全放飞到不知道写啥了，冷圈自割腿肉，拒撕拒掐，不喜点叉。
这是一个戏精病娇王主x苦逼坚韧道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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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黎渚凉薄狠毒，黎渚也不否认。
任是谁，生来就被告知自己将来注定要死，还不是正常死亡是主动求死，求死之前还得登上人生巅峰，必须费尽千辛万苦去奋斗，憋屈又苦逼的爬上顶峰结果啥也享受不到就为了主动跳下来，知道这一切的下一秒估计十个得疯九个半，最要命的是他还无从反抗，整个三界就是个大笼子，啥也不知道的时候还能像个蒙眼的驴子一样傻乎乎的使劲画圈，一旦明了真相，那就是玻璃罩里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完全没有出路，唯一一条透着点微光的前路就是顺着自己老子的安排，走这条注定的绝路拼个置之死地而后生，黎渚觉得摊上这么个破命运的自己没当场扭曲成麻花实属心性强大三观端正，这么多年居然老老实实的按着地皇那个老混蛋的指示去努力，而不是破罐子破摔杀个血流成河拉众生陪葬，真是善良的不能再善良了。
我真是个好人啊，黎渚感叹。
对此被他坑过的所有人表示，呸。
虽说自认没扭曲没黑化（真的吗），黎渚觉得人生已如此悲催，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听着就low，不如稳坐钓鱼台看看好戏，黎渚唇边一抹微笑温柔凉薄，天地为炉众生为铜，三界的棋局我身在其中无力改变，那就在地窟这片小天地搅风搅雨吧，看这群人汲汲营营，打生打死，为了各种诱惑丑态百出，真是很有趣啊~~
花齐道，不，该叫他张复，他的到来意外又不意外。
和张涛为首的那群老鬼勾心斗角这么多年，双方互派的间谍都够拉起一支军队了，但他也有点没想到这老鬼这么下血本，自己的小儿子都舍出来了，他见过那孩子，天资出众，意志坚定，眉宇间一片清朗坦荡，显见的前途远大，等级越高的武者子嗣越不容易，而后代里天赋强悍的更是只能赌运气，这么一个难得的光明之子扔来地窟为间……啧啧，注定的死间啊，先不说送到他身边本就把暴露的风险放大了百十倍（他才不信那老鬼会安排人掩护突围接应，这么标准的送人头用脚趾想都不可能），就算小家伙运气爆棚活到能回去的一天，他……还回得去吗？
Emmmmmm，有点意思，张老鬼这么贴心的送来乐趣，怎么也得好好玩玩，黎渚难得兴奋的眼神微亮，刚刚踏入地窟不久的“花齐道”背脊一寒，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转瞬又靠意志强压下去装作镇定无事。
来到地窟的日子比张复想象中还要难过，每一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一天心头都被阴影笼罩，不用说也知道，一旦身份暴露，死亡都是慈悲的怜悯，这样的日子一天可以忍，一年可以熬，但漫长的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未来等于绝望，作为花齐道与地窟武者厮杀征战时也许是唯一的宣泄，举目所在均是敌人，挥舞长枪用鲜血和惨叫纾解心头的重压，不用担心队友的安危更不用担心误伤——对卧底而言四面皆敌，操心自己就足够了，反正他的地位够高，就算命令麾下送死也没几个人敢质疑，大概这也是唯一的福利吧，对敌人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言九鼎掌控生死。
不！这不对！在某一天没有战争时，张复发现自己居然心头满是嗜血的焦躁，仿佛没有杀戮就无法冷静时才悚然惊觉，失去自制的间谍毫无用处，他千辛万苦混入地窟更不是为了消灭一群低品的小卒，默默地抬手抚上面颊，张复看着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无声的告诫自己，记住你究竟是谁，花齐道。
哦哦，已经冷静下来了呀，作为一个温和关心下属的好上司，隔三岔五就要和后辈见见面的黎渚一眼就看出了花齐道心境的变化，周身隐隐的狂躁和血腥已经完全不见，整个人仿佛淬炼的刀锋一般冷凝又沉着，称得上脱胎换骨。
小家伙适应的不错嘛，本来还打算多安排他打个几场看能不能狂化呢，黎渚遗憾的收起“疯魔嗜血，以杀证道”的剧本，嗯，接下来玩点什么呢？有了，“恩重如山，情义难全”怎么样？
“齐道年纪轻轻有如此战绩，真是年少有为，花兄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左神将一职空缺已久，如今子承父业也是佳话。”
对于一个年轻气盛的天之骄子来说，骤然被推上高位也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伴随着权势、地位、财富、美人这些诱惑的，还有数不尽的明枪暗箭阴谋诡计，一旦因为缺乏阅历不慎中招，就可能跌落神坛再起不能，而品尝过绝顶的滋味再被打落云端，那落差可比从未拥有过痛苦多了，换成如今的花齐道更是难度翻倍，他没有任何助力——“花齐道”不信任的，他自然不信，“花齐道”能信任的，他依然不敢信，他必须无比小心的经营自己的势力，因为一旦失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花齐道”或许还能看在前左神将的份上保住一条性命，“张复”可就必死无疑了。
那段时间的青年警惕的就像失群的孤狼，凶狠的就像护崽的母兽，着实让黎渚看了不少乐子，让他龙心大悦之下几乎想伸手帮他一把——几乎而已，黎渚唇边笑意凉薄，一个小小的玩具算不得什么，没有落井下石手动添点乐趣已经是自己大发慈悲了，能活着拼出一条血路让自己继续看戏固然很好，要是不小心死了……也就死了呗，花点时间再找个玩具而已，多大点事。
在这种毫无诚意的“拜托你争取活下来啊好让我继续看戏”的诡异期待下，面对真的拼命稳固了地位立足于不败之地的青年，黎渚面上温柔微笑亲切鼓励，心里翻着剧本考虑下一出该怎么演，按理说御下应该恩威并施，但花齐道这小心翼翼的架势别说施威了，稍微重点的话都够他琢磨个好几天，被吓的竖耳朵的兔子固然有趣，看久了也蛮无聊的，还是要先温水煮青蛙的卸下防备，再狠狠的揉捏才有意思嘛，脑海中转着恶劣的念头，黎渚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青蛙，不，花齐道，嗯，该怎么煮呢？
友情就算了，这小子立的是冷漠独行侠人设，现找个人打友情牌没二十年不会有啥效果，黄花菜都凉了；爱情嘛，本来温柔乡英雄冢，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戏码最有意思了，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防着这一手，听说张涛这老鬼有个小孙子就是“张复”这一脉，显然在人间已经有了妻儿，曾经沧海可就不好诱惑了。切，黎渚撇撇嘴，人间也不是那么正大光明嘛，做死间之前还留下后代，说得好听是血脉不绝守护家人，实质上还不是扣着人质，算了，此路不通再换一条；那，亲情？
花齐道是没什么家人的，严格来说他和古川这两个义叔父是他仅存的亲人了，古川嘛黎渚不指望，那就自己来吧，黎渚难得起了兴致亲身下场，可惜搭戏的对手完全不给面子，不论他怎么亲切温和体贴教导，无论是完全根据花齐道自身的修炼量身打造方法亲自指点修行，还是在其他人排挤他时万般回护坚定支持，花齐道就是不买账，哼，别以为他看不出那看似亲近孺慕的眼神下深深的忌惮和戒备。
既然温水泡不烂你的金刚不坏心，那打碎了如何？黎渚笑容温柔，手掌停在了青年的腰带上。
花齐道的眼中是不掩饰的震惊。
惊诧之后，青年垂下了眼帘。
地窟风气开放，男男、女女皆属平常，上位者的兴趣更是无人指摘，强者为尊的信念深入人心，作为从小被如此教育的武者，作为一个心怀崇敬的后辈，花齐道不能拒绝，也不该拒绝。
虚扶在黎渚手腕上的手停了一瞬就飞快的移开了，仿佛只是太过惊讶的本能反应，花齐道抬起眼，眼神已经变得符合身份的羞怯茫然。
黎渚微微笑着，恍如未觉。
掌下的肌肉结实紧绷，强悍的力道蕴含其中，却只能随着黎渚的摆弄僵硬的动作，生涩却温顺，黎渚也有些叹服，能放下自尊硬生生压抑住所有的反抗呈现柔顺之姿，作为一直是天之骄子的青年而言，这么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真是，乖得想让人给点奖励呢。
黎渚轻笑着移动手指，看着青年在自己的掌控中辗转挣扎，上一秒登临极乐，下一秒苦痛煎熬，如同折翼的鸟儿，怎么也飞不出自己的掌心。绝顶的那一刻黎渚突然有些遗憾，花齐道五官俊美，红晕满面更显妍丽，黎渚却很想看看青年真正的容颜，比起如今的俏秀娇柔，他更中意那种硬朗锋锐的眉眼紧蹙蕴泪，一如名刀被硬生生断刃熔毁般惨厉的美。
这件事发生后并没有改变什么，无论是两人的关系还是花齐道的处境，也许唯一有些影响的，就是花齐道又添了三分对黎渚性情莫测的戒惧。
而黎渚也厌倦了温情脉脉的戏码，既然想摔打摔打，那就大力一点吧。
本来黎渚心心念念想看一场“父子对决”的好戏，可惜不知道是武者的直觉还是阴错阳差，张涛总是微妙的提前避开了花齐道所在的战场，试了几次后黎渚也放弃了，想也知道，就算二者真的刀兵相向，张复无论身份暴露与否都会心甘情愿的死在父亲手里，而能把儿子送来做死间，张老鬼也不会下不了手，早就知道结局的戏码实在没意思。
但父子场合不成，人间武者有的是啊……于是在众目睽睽的“督战”下，遇到小队人间武者的是花齐道的麾下，下令剿杀这队武者的是花齐道，下令拷问俘虏的是花齐道，下令诱敌深入大队合围的是花齐道，几个幸运的武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送出情报却在得救的最后一刻被射杀……动手的依然是花齐道。
黎渚笑吟吟的论功行赏，看着花齐道的眼神意味深长，青年眸色清亮，直直望过来的眼神古井无波。
居然没有坏掉，反而更坚韧了吗，真是有趣的玩具呢~~
在方平的一通搅和下，花齐道恢复了张复的身份，在众人欢呼下以英雄的身份回归……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真是童话般的美好，可惜作为成熟的大人……童话都是骗人的。
地窟卧底三十年，确实劳苦功高，但那些一腔热血保家卫国，却死在他手上的武者呢，他们没有家人吗？他们……就该死吗？
无论是对张涛武王地位的敬畏，还是对张复实打实付出的三十年不见天日卧底生涯的赞叹，亦或纯粹是对张复实力的差距，回到人间的张复没有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但无论是出自不甘心的死者家眷，还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的风言风语却屡禁不绝，如果张复再自私一点，也许他能活的更好，家人的愧疚和自身的功勋完全能保护他，可惜他做不到，三十年初心不改，是为守护而战，而现如今，给家人带来麻烦的是他自己，那如何选择也很容易了。
三十年了，他缺席的太久，长辈不缺他承欢膝下，妻儿也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事实上，如今他死去比活着对家人更好。
没过几天，英雄张复旧伤复发不幸身亡的消息传开，他的葬礼非常隆重。
而这个“死人”却驻足地窟凝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齐道~”含笑的声音低沉磁性，对张复而言却如同惊雷。
“！！！！”看着惊得忘了管理表情，满脸“苦海那么远怎么还会撞上你”的纠结神色的青年，黎渚的愉悦明晃晃的摆在脸上。
“小齐道，或者叫你阿复？别惊讶啦，地窟的每个入口我都放了分身，你走哪我都能知道哦~~”
我只想再看一眼地窟，看一眼我呆了半生的地方，看完了我就悄无声息的自生自灭，就这点小任性也会遭报应吗……为什么还会遇到你这个变态，你一个堂堂皇者那么闲的没事干专门堵我吗……满心槽点无从吐起，张复觉得自己没有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果断自爆就是个极大的错误，现在想自行了断也来不及了，被黎渚的精神力压制的动不了只能被动的被拖着走，也不知道等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黎王主是打算杀了我这个叛徒？”
“诶，阿复你效忠过我吗？”
“……那，王主意欲何为？”
“苦海太无聊了，我好寂寞，阿复留下来陪我嘛~”
尽管知道不大合宜，青年还是微妙的扭曲了五官，黎王主您知道这台词很像找替身的女鬼吗？！
大概听见了青年的腹诽，黎渚的笑容愈发温柔险恶，“反正阿复你也不要张复的身份了不是吗，那就继续当花齐道也不错嘛，乖乖听话我就不找你家人的麻烦，张老鬼可护不住你一大家子每个人哦~~”
这是什么强取豪夺的戏码，听听这狗血雷人的台词！
张复深刻怀疑苦海大概泡坏了黎渚的脑子。
立马去死管他身后洪水滔天和被神经病缠上忍辱负重很可能生不如死怎么选？在线等，急！
但是还有人需要“张复”去守护吗……那就，再坚持一下？
苦海无边，何处是岸。
END
